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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忤逆的情敵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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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山洞是元嬰修士的法寶,一看這股子淫邪,就知道,定然是儀傾閣事件所帶來的,只是不知道這是儀傾閣供奉的元嬰修士所為,還是那個閣主背後還有著什麽人。

吃了大虧了。

息征不痛快,一點也不痛快,特別是在他找到了乾坤袖中藏著的傳送符的時候,祈嵐肈對山洞隱隱流露出的不舍,讓他更不痛快。

傳送符是大衍宗宗主給他這個小師弟救急的,壓過元嬰階級的靈符剛好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。

傳送符設有目的地,便是大衍宗千階長梯;一來是為了幫助門下弟子逃離危險,二來,縱使不慎流落外處,也不至於讓有心人加以利用直接入了大衍宗內部。

息征一手把傳送符遞給祈嵐肈拿著,一手從自己乾坤袖中翻騰翻騰,找出來三兩個火麟彈,冷哼了幾聲,抓著大徒弟撤離稍微遠一些之後,手中投擲出去火麟彈,小小彈丸接觸到巖壁瞬間爆炸!帶著熊熊大火,短短時間內淹沒整個山洞!

息征手疾眼快,趁著火勢未至,一把抓著祈嵐肈撕開傳送符,兩人化作一道白光,消失在火焰肆意的山洞中。

青山綠樹,鳥鳴啁瞅,天光白日。腳踏實地踩在堅硬的臺階上,息征激動的兩行清淚差點留下來,哽咽著:“終於從那個黑漆漆的地方出來了!”

師尊情緒的波動,祈嵐肈沒有任何動容,可以說,從他眼前一眩,看見光明的時刻起,他的整個心就沈在了谷底。

息征刻意的忽略了祈嵐肈,重新感受了下身體裏靈氣游走的舒適,直接捏了個訣,招來了飛劍,猶豫了下,還是沒有叫祈嵐肈,匆忙禦劍而去的背影,有著說不出的狼狽。

小量鋒上空無一人,息征回到自己洞府,重新下了一道禁制後,第一次自己拿起小葫蘆,往木桶內加水,熱氣騰騰的水很快起了霧,息征褪下衣衫,跨進浴桶中,看著自己露在水面的胳膊發怔。

手指上,被咬下的印子,手臂上,被吮吸出來的紅色痕跡,密密麻麻,被藏匿於水中的身體上,這樣的痕跡更多;那個素來冷淡的大徒弟,熱情起來的時候幾乎對他愛不釋手,渾身熱的發燙,緊緊貼著他,眼底寫滿了對他欲望,不知道怎麽表達濃烈的愛慕的大徒弟,用唇齒,用舌尖,用手,愛撫了全身他一遍又一遍,不斷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痕跡,重疊的,如同盛開的花瓣,嬌艷,而靡麗;沈睡,蘇醒,短短休息喘氣的時間一過,祈嵐肈再度帶著炙熱的情感,把他拉進那個以愛為名的漩渦,無法掙紮,逃脫。

息征從來不知道,祈嵐肈低啞的聲,除了淡漠之外,還會在那個時候,性感的一塌糊塗,低低的音,無數次在他的耳畔,吐露著心中愛慕……

“啪!”

息征一巴掌響亮地拍在自己潮濕泛著紅暈的臉上,試圖打醒居然回想山洞中情形的自己。

雖然身邊沒有人,但是以往自己沐浴都是祈嵐肈在身側服侍,這個時候,息征有種莫名的心虛與別扭。索性把自己整個人淹在水中,不斷吐著泡泡。

憋氣憋到極致,息征猛地起身,微粉的身軀帶動著四濺的水花,雙手在木桶邊沿一撐,大口大口喘著氣,頭腦微微發暈,卻是他要的效果。

不能……在想了……

不能……

清洗過身體後,息征自己收拾了下,穿著一套嶄新的中衣,躺在床榻上,雙眼望著空中發呆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洞府門口的禁制被人動了動,息征立馬反應過來,猛地一頭坐起來,慌手慌腳穿戴衣服,剛把自己穿戴整齊,就聽見門口傳來若依的聲音。

“師尊,晚膳好了,您都在洞府待了大半日了,該出來透透氣了。”

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清爽,毫無臨走前哭訴的陰霾。

息征心跳頓了下,緩緩走出洞府,對上若依甜甜的笑,首先就心虛了,輕咳了聲,狀似不經意問道:“之前回來怎麽不見你?”

若依走在息征的身後,乖巧的解釋道:“本以為師尊師兄很快就回來,沒想到居然耽誤了這些日子,小量鋒無人,徒兒和小艾白日無聊,索性住到了無雙鋒;上午師兄去接了我和小艾回來,但是不見師尊,師兄說,師尊在閉關;師尊,您受傷了麽?”

側著身子歪著頭問著息征的若依,明顯帶有對師尊的擔憂。

息征一時語塞,受傷……也是有的,但是和小徒弟想的……相差甚遠。想了想,息征輕描淡寫道:“不過是小有所感,一個人靜靜罷了。”

若依這才長長舒了口氣,放下了心來:“那就好,若是因為徒兒,害的師尊師兄受傷,若依真的千般過不去。”

“不過徒兒發現,師尊和師兄好像都有些不對呢!”

息征呼吸一滯,不等他發問,若依就說了出來:“師兄之前雖然沒有什麽表情,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他心情如何;之前師兄去無雙鋒接我和小艾的時候,他整個人頹廢到一種可怕的地步,無雙鋒的師姐們都嚇到了呢!”

若依的聲音還在息征的耳畔回響,口中說著的人,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。

蒼翠欲滴的竹林旁,大大的圓石桌,上面擺放著精致的飯菜,小小的萬艾站在一邊咬著手指,他身側,是祈嵐肈,只是一個背影,就讓息征心猛地跳了起來。

仿佛是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,祈嵐肈回過頭來,視線靜靜停留在息征的身上,半響,他緩緩勾了勾唇角,低低喊道:“師尊。”

息征嘴角一抿,淡聲道:“不想笑就別笑。”

明明……他的眼角是垂著的,他的唇角是垂著的,卻在看向息征後勾起嘴角,這個弧度,與喜悅無關;頹然的、絕望的氣息籠罩著他,深邃的眸中一片漆黑。

祈嵐肈從善如流,收起了那麽讓息征心裏鈍疼的弧度,面無表情站在那兒,等待著息征的靠近。

若依和萬艾都被息征難得的不客氣嚇了一跳,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開始撒嬌賣萌調節氣氛。

也多虧了這兩個孩子,息征和祈嵐肈才能安靜的,平安的,同坐在一處用膳。

不過也僅僅持續到用餐完畢,息征一撂下筷子,如同逃避一般,匆匆撂下一句‘吃好了’,就回了洞府,完全不提教授徒弟修行的事情;息征一離開,祈嵐肈也擱下了筷子,起身而去。

一頭霧水的若依和怕怕的小艾面面相覷。

息征回去後也睡不著,剛剛用膳時,對面坐著的祈嵐肈幾乎黏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不自在,可是回來了,面對一眼就能看見的小榻,他又不知所措了。

阿肇……

息征一想起這個人,就矛盾地翻身,抓著自己頭發,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,猛然之間,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對象,連忙叫了熊孩子:“我該怎麽辦?”

熊孩子懵懵懂懂:“宿主大人怎麽了?”

息征一楞:“你不知道?”

熊孩子哭喪著聲音:“寶寶得了絕癥,從宿主大人去給世界女主報仇那天起,就一直在沈睡,寶寶醒來的時候,就回來小量鋒了。宿主大人,寶寶是不是要死了?”

“……”不知道為什麽,熊孩子不記得讓息征長長舒了口氣。有種隱秘沒有被他人撞破的安心感。

安慰了身為系統的熊孩子之後,息征言簡意賅,三言兩語說了關於祈嵐肈對他的……情意?試圖在自己這個同盟面前,尋找幫助。

熊孩子沈默了許久:“……宿主大人喜歡情敵大人嗎?”

息征毫無防備被問了這麽一個問題,啞口無言了半天,才囁囁道:“……問這個幹嘛。”

“宿主大人就說喜不喜歡吧。”熊孩子道,“實話才行哦。”

息征沈默了下,這才緩緩說道:“……我覺著不對,我的情感……已經被拿走了,所以我對阿肇,應該只是普通的喜歡才是。我已經沒有可以去喜歡的感覺了。”

熊孩子憐憫般:“宿主大人,寶寶只是抽走了你對上個世界的情感而已,並沒有影響你喜歡人的情感,而且沒有了之前的愛慕,宿主只會更容易喜歡別人才對——雖然寶寶以為會是世界女主,沒想到果然又是情敵大人啊。”

息征有種羞恥心爆棚的感覺,幾乎難以遮掩他的臉紅,這個時候只能慶幸熊孩子存在他的腦海裏了。

熊孩子說的話,卻讓息征如徹大悟,原來……自己還有這愛人的能力。

那麽……對象是祈嵐肈呢?如果是他的話……自己對他是……

哪種呢?

※※※=

想著這種事,息征半夜半夜睡不著,翻來覆去,索性起了身,披了鬥篷,沿著小量鋒小徑而行,清風徐徐,月光皎皎,寂靜的夜裏,偶有蟲鳴,息征腳踩在濕潤柔軟的土徑,漫無目的走著。

走過了若依的洞府,卻沒有一絲人氣;息征頓了頓才想起來,好像若依和小艾一起,去了無雙鋒。

整個小量鋒,只有他和……祈嵐肈麽?

這個認知,讓息征晃了晃神,想要往回走,卻不知怎麽的,腳一步步邁出去,卻繞到了祈嵐肈的洞府。

息征在門口停了停,發現和若依那裏一樣,沒有任何的氣息。

不會是……走了吧?

息征自嘲般笑了笑,這不就是你要的嗎?

腳步在祈嵐肈的洞府門口停了片刻,息征轉了身離去。空蕩蕩的小量鋒,誰也沒有,誰也不在。

只有他。

越來越急促的腳步邁的很大,息征總覺著心中燒起了一股無名火,燒的他,心疼。

繞過西竹外時,息征隱隱約約聽見了一種聲音,就好像是竹葉吹出來的小調,斷斷續續,急促,而破零。

垂在衣袖上的手指微微顫了顫,息征知道,現在最應該做的,是假裝沒有聽見,繞過去,回到自己的洞府,一切,也就結束了。

可是……腳不聽使喚,聽著不成調的音,竟然一步步,挪了過去。

風穿過竹林,發出嗚咽之聲,微微晃動的竹葉沙沙作響,皎潔的月光下,坐在平圓光滑的石頭上的人,手中捏著一片青色的竹葉,放在唇齒間,吐息變作了曲調,順著綿長的音,宣洩著他的情愁。

白色的是月光,綠色的是竹林,藍衣而坐的……是祈嵐肈。

息征怔怔看著祈嵐肈夾在手指中,舉在唇齒之間的竹葉,被他含進了口中,用力咀嚼著,咽下。

息征有種不敢再看下去的念頭,腳步往回縮了縮,想要悄無聲息的遁走。

“師尊要走了嗎?”

不等息征的腳撤回,祈嵐肈的聲音已經飄到了息征耳側。

息征眼中染上了慌亂,在看過去的時候,祈嵐肈已經側了過來,一雙眼平靜地看著息征。

不知怎的,在祈嵐肈此刻的眼中,息征逐漸找到了失去的冷靜,平覆了心情後,息征見著已經被發現了,索性上了前去,走進了幾步,靠著一根粗大的竹子,靜靜看著地面。

祈嵐肈往旁邊挪了挪,讓出大半的位置來,對息征道:“師尊,過來吧,我們坐會兒。”

說著,祈嵐肈解開了外衣系帶,脫下了外衣折疊了鋪在石頭上,擡起眼看著息征。

息征心好像抽了抽,有些隱隱的鈍痛。他慢慢走了過去,剛彎腰伸手碰觸到墊在石頭上的衣服,就被祈嵐肈一把抓住手腕。

祈嵐肈苦澀道:“師尊,夜裏涼,石頭太冰,您……將就下吧。”

這般委曲求全的……是他大徒弟。

息征手不自覺地抽了抽,祈嵐肈很順從放開了,剛剛被握住的手腕剛有了一絲溫度,瞬間又消失了。

收回手,息征不自然說道:“夜裏涼,你穿著吧……為師……我是金丹修士,又豈會怕冷。”

祈嵐肈固執地看著息征:“可是我知道……您怕冷。就算杜絕了外界溫差變化,您看著風氣,也會添衣。師尊,我都知道。”

息征晃了晃神,這些都是因為他只是個凡人,雖然現在是修士,但是一看見天寒,就不自主地給自己加衣,倒不是為了驅寒,單純只是……因為息征怕冷。

原來這些細微的事,他都看得見。

息征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麽心情坐在祈嵐肈的衣服上,身側是與他親近過的人,胳膊與胳膊之間的距離不過拳頭大,不知是不是錯覺,總有一種能感覺到對方體溫的感覺。

兩個人安靜的坐著,一個看著竹葉,一個望著彎月,兩人既不說話,也不對視,然而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尷尬,仿佛兩人中有一種天生契合的默契,這種默契,鑲嵌著他們。

高升在頭頂的明月,逐漸被烏雲遮蓋了一二,然後露出真容,如此反覆三五次;息征眨了眨眼,發現這樣的他太傻了,清了清嗓子,打破了沈默:“……太晚了,回去睡吧。”

祈嵐肈投在息征身上的目光繾綣,語氣溫柔:“好,師尊先回,徒兒稍後就回。”

默默起身,息征總有一種不敢看祈嵐肈的感覺,腳步匆匆而去,飛起的鬥篷下擺劃出一道弧度,卷起了飄落的竹葉,剛剛走出西竹外,息征聽見身後傳來了嗚咽如泣般的竹葉小調……

腳步,怔住了。

半響,息征猛地吸了口氣,握緊了拳頭,沈著臉轉身回到竹林,大步過去,對上祈嵐肈錯愕的眼神,一把扯落了大徒弟手中的竹葉,指著祈嵐肈大喝道:“我欠你了麽?可是我對不起你?這般姿態做給誰看?!”

祈嵐肈從息征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時就一直沈默,一雙眼深不見底,靜靜聽完了息征難得的氣急敗壞,等到息征停下,他這才搖了搖頭:“師尊不欠我,沒有任何對不起我,我只是在賭罷了。”

息征眼皮子一跳。

坐在石頭上的大徒弟起了身,高大的身軀掩住了月光,把息征遮擋的嚴嚴實實,祈嵐肈伸出了手,試圖去握息征的手,對方如同受驚一般慌忙縮了回去,祈嵐肈這才自嘲般道:“徒兒在賭,師尊會不會對徒兒心軟。”

“但是很顯然,師尊比徒兒所想的,要理智的多。”

祈嵐肈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,嘆氣:“徒兒既希望師尊能稍微心軟些,又不希望師尊違背本意的遷就徒兒,真矛盾。”

息征滿腔的怒火,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,熄滅了。

訕訕的息征嘟囔著:“沒有立刻把你趕出小量鋒,已經是為師的心軟了好不好!不要得寸進尺!”

不等祈嵐肈回答,息征又粗聲粗氣道:“別耽誤了,趕緊回去!為師明兒還要去師兄那兒回覆。”

祈嵐肈從善如流,大步一跨,跟在了息征的身後。

前面白衣的息征,後面藍衣的祈嵐肈,兩個人的腳步從涇渭分明,到漸漸頻率一致。夜中,竹林小徑,兩道背影踩著月光,漸行漸遠……

囫圇睡了幾個時辰的息征第二天有些頭暈腦脹,去了大衍宗掌門師兄面前,三言兩語把關於儀傾閣的事情回稟了,剛走出大殿,就被磐勿師兄一把抓到一側。

“師兄?”息征勉強忍住打呵欠的沖動,不解磐勿叫他作何。

磐勿一臉正色,道:“師弟,你是不是金丹境界瓶頸了?多年未有突破,瞧瞧你大徒弟,嘖嘖嘖,這都融合初期了,再給他幾年,說不定就要沖金丹了!”

提起這個息征就不滿,淡淡道:“師兄說這個作何。”

磐勿左右看了兩眼,樂呵呵把乾坤袖一抖,掉出來一個從頭到尾被一件大大鬥篷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,磐勿湊到息征面前說道:“別裝了!師兄都知道了!”

“你是不是之前去儀傾閣的時候,把他們抓的女修全放了?中間有一個女子是散修,沒有師門,還冰靈根,純陰體質,上好的爐鼎之軀。她無處可去,被你的盒子送回了大衍宗來,這女子倒也知趣,說願為你的爐鼎,助你突破呢!”

掀開的鬥篷中,露出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,那女子對息征盈盈一拜,聲音如同翠鳥啁啾:“小女子阮氏香,拜見恩公。”

磐勿還沖著息征擠了擠眼睛:“這女子也有融合實力,你用她雙修,定然能有大的收益,這般好事掉到你頭上,樂呵開花了吧?”

息征眨了眨眼,掃了眼這女子,從她嬌媚的面容,再到凹凸有致的身軀,半響,慢吞吞道:“報恩?好,人我帶走了,多謝師兄……有心了。”

磐勿師兄哈哈一笑:“好說,好說。”

那女子乖巧裹起巨大鬥篷,退在息征身後,跟著他亦步亦趨,入了小量鋒。

回到小量鋒,息征心不在焉,想著究竟是把這女子送給若依當丫頭好,還是留著給小艾做保姆,思來想去,都沒個決斷,等到了主峰,小量鋒所有人難得都在一處;若依在桌子上攤開許多草藥,絮絮叨叨給小艾講解著知識,祈嵐肈……口中銜著拭劍布,手指正在劍身上丈量。

三個人都註意到了息征的歸來,最先表達歡呼的小艾,跳起來迎接息征:“太師叔祖!”

然後第一個發現息征身後那道人影的,是若依:“咦?師尊您背後的是什麽人,鬼鬼祟祟的。”

直到這個時候,努力不去看息征的祈嵐肈這才擡起頭,掃了過去。

息征的身後……那女子解開了寬大鬥篷,露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軀,以及如海棠般嬌艷的面容,不等息征介紹,就先柔弱軟軟朝著眾人一俯身,嬌笑道:“奴家阮氏香,是紫蘇真人新納的妾。”

若依失了聲,瞪圓了眼看著息征,小萬艾抓了抓頭頂,滿是不解:“師姑奶奶,什麽是妾?”

而祈嵐肈……

他深不見底的眼在那女子身上走了一圈後,回到息征的身上,冰冷刺骨的視線,讓息征渾身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意,不等他說話,祈嵐肈收回眼神,從唇邊取下拭劍布,在劍身上擦了擦,漫不經心般:“徒兒……恭喜師尊了。”

話音一落,收起了劍的祈嵐肈起身而走,半個眼神也沒有給息征留下。

不是……這只是個誤會啊!息征張口想要解釋,卻又不知道為什麽要解釋?

說錯話的是不知道他盤算的阮氏香,誤會的是祈嵐肈,而他……明明是師尊,又怎麽能去上趕著解釋……

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。

安慰了自己之後,息征這才對若依和小萬艾解釋道:“這個女子是為師從儀傾閣救出來的,她一個散修,孤身一人在外太過危險,為師想著留下給若依做個伴兒,或者照顧小艾生活。不是什麽妾啊!等見到了你師兄,若依給他說清楚。”

若依這才了解,思及自己的遇險,對阮氏香有了莫大的同情,拉著傻了眼的阮氏香柔聲安慰了半天,兩個有種共同遭遇的女孩兒很快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,激動的恨不能插香結拜,等息征反應過來,兩個女孩兒已經手牽著手帶著小萬艾回洞府了。

這樣……也算解決了吧。

息征吐了口氣,揉了揉額角,慢吞吞往回走。

隨口打開洞府的禁制,息征進去轉身要重新落下禁制時,忽然身後一陣風吹過脖頸,暗覺不妙的息征剛一轉頭,就被一股大力擊中後頸,眼前一黑,陷入了一片黑暗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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